先兆记

红叶题诗,姻缘有情

红叶题诗

   丙申年辛卯月丁亥,前日即昏,与陈兄及某某者,约于翌日红树林晨跑。

   余倾心某某日久,当下甚喜,由红树引及红叶,思之绵绵,不禁吟咏不已,然后得句“心催红树生红叶”,续之不得,竟夜而不能酣眠。

   旦起得梦,以为不祥,乃查阅之,《周公解梦》曰:日有桃花,好运者尔。此兆一也。于是神清气爽,趁兴赴约,骑车之时,有如神助,其速若飞,不觉疲累。

   须臾而至,某家楼下,电话呼之,使余稍候,此时无聊,乃取书读。近日观览者,《唐宋传奇》也,其言者多异闻故事,奇妙际遇,颇类后世蒲公《聊斋》。余读至欧阳修一章,所记者卖油翁观射而笑,言射术精准,无非熟能生巧,以油穿铜钱而不湿,乃免责罚。后翻则司马光章,无甚妙处。

   及至张实一章,首篇曰《流红记》,初不觉奇,而后则惊,此莫不是“红叶题诗”之千古奇缘也哉!余固知此典,而不详实,值今一一看罢,方晓姻缘之奇妙,实非偶然,真在命耶?红叶良媒应不虚妄,僖宗亦闻之。盖此与余昨夜深念之事,竟符合如一。此兆二也。

“流水,无情也;红叶,无情也。以无情寓无情而求有情,终为有情者得之,复与有情者合,信前世所未闻也。夫天理可合,虽胡越之远,亦可合也;天理不可,虽比屋邻居,不可得也。”

   至于约定之地,而不见陈兄,料是所处之远,而不及也。乃候之。一刻,曰不来也,此诚欺我等尔,然余心却暗喜之,莫说余卑鄙矣。跑步而发,平日少练,是以不得法,而某悉心指余不足,教以其法,渐觉得道。初,三千米,余步伐轻盈,并不吃力,然后汗流满面,身燥足软,几欲放弃,但余向来傲气之人,不愿怯懦于某前,随之与侧;又行二千米,真难为也,大丈夫亦不易,幸于路旁有水售,购之以歇,余得以喘息之机。后乃无所甚事,略之。

   回程苦煞余也,奈何足不与鞋相合,痛乎,侧足压地,方解其苦。有美景者,某以为摄,但见脸颊扑红,香汗漓漓,背影绝佳处,美景亦不能及,人景相谐,可谓之画,余乐于做画外之人。眼前西施,何逊于浣溪也?情不能自持,一往而深。

   体力不支矣,乃“步步为营”,某在前,余于后随之,观其身姿如流风回雪曼妙绰约,心随其步伐节奏而跳动。余心意者,不以其不知为憾,而以其知为羞。及归,心犹怦然不能平静。

   然承先兆者,桃花盖此耶?余以真实记之,先兆之痕迹宛在,非胡乱言,其一在浏览器搜索历史,其二在微信读书笔记。余,概无冒犯意,亦不愿察之,若扰乞谅。

诗曰:
羸步不胜千万语,只将情意向波流。
心催红树生红叶,暗把题诗落上头。